日前我決定完整把吉卜力作品裡宮崎駿導的全部看過一遍。不到一週前看過<紅の豚>後我覺得就算算上還沒觀賞的部分它也可能是我最喜歡的一部作品,這個想法在<耳をすませば>才看到一半時就改變了。
其實這不是我第一次接觸耳をすませば。就在我國中二、三年級,正是與劇中主角差不多年歲的時候,一位老師放了這部片給我們看。當時我沒有認真看,但還是對此劇留下了些印象。直到今天我開始認真觀賞之前,我都還以為男爵這具人偶會在劇中動起來,是個在現實中包含些許奇幻要素的幻想故事,這明顯是當時留下印象的劇情殘章造成的誤解。我當時留下的另一個印象,就是貫串全劇的 Country Road。
因此,兩三年前我認識 goose house 時,並不對他們翻唱的這首歌感到陌生。更精確地說,Country Road 這首歌在這兩三年來,對我來說不代表 John Denver 的原唱,也不代表耳をすませば,而是代表著 goose house,以及那 solo 的竹澤汀。
抱著這些(部分錯誤的)印象,初次在劇中聽到雫的演唱時,只能說眾多回憶在此聚合,比起十數年前以及兩三年前聽到這首歌時更感受到這首歌與詞的美麗。
也許昨天才看完<もののけ姫>的反差是大了些,但我很喜歡耳をすませば的舞台,從片頭就可以看到各式各樣存在於現實中的招牌。就像是<紅の豚>以 1920 年代的義大利為背景般,我想我是喜歡現實世界為舞台的作品多過於架空世界。
事實上不光是背景,雖然接觸這部作品時我的年齡幾乎已是劇中主角的兩倍左右,還抱著什麼青春情懷說我理解你們的想法,似乎還沒搞清學生時代已經遠去還沒理解而立之年已近在眼前的程度是太過了些。但是我深深地理解,理解大考迫在眉睫自己卻茫然無從的感覺,理解少年少女以及家人間互動的每一個小動作、每一個字句背後代表的意義,彷彿我曾經眼看過那一幕上演,彷彿那是曾發生在我身邊的故事,彷彿那是曾發生在我身上的故事。我不像雫能夠在暑假內讀完 50 本書,但我也曾抱持著寫作的夢想 ── 我還記得國一時英文老師教到-er 這個字尾時曾問過「有人將來想成為 writer 嗎?」而我舉起了手。我理解那種拿出自己的作品給同好閱讀的期待與喜悅,因為我也曾經歷過這一幕。
藉著這個高度共鳴的載體 ── 酸甜苦辣綜合讓它更顯親切 ── 我彷彿又能看到當年那個包含自己在內,每個被考試、看不見的未來、以及其他各種思緒包圍的孩子們,只是他們這次得到了很多人的支持,得到了一些小小的運氣,並且抱著那麼一點勇氣堅持了自己想走的路。
“カントリーロード この道ずっとゆけば
あの街につづいてる気がするカントリーロード”
至少對我來說,那已經是不可能達成的非現實了。「お前を乗せて坂道登るって決めたんだ」「お荷物だけなんてヤダ」「私だって役に立ちたいんだから」那一幕太美了,不是我的人生會出現的東西。而且這小鬼國三就帶妹子看日出實在很會。
大概就是因為這部作品裡有著太多曾經那麼熟悉卻又已經沒有機會擁抱的美好象徵,我才會這麼感動吧。
但又或許,這部作品本來就應該在這個時間與我相遇的。